七律-咏观赏鱼:金鳞划碎碧琉璃 尾曳流光逐水嬉
金鳞划碎碧琉璃,尾曳流光逐水嬉。不问江湖风浪起,一缸清浅自悠怡。闲摇碎锦穿萍过,静吐轻沤映日移。俗事浮名皆抛却,安然沉潜度朝曦。
洛水汤汤,载着千年的清辉蜿蜒东去。春秋末年的风,拂过洛阳城的宫墙,也吹动了一位远道而来的贤者衣襟。孔子携弟子驾着牛车,穿越千里风尘,只为赴一场跨越时空的问道之约 —— 向守藏室之史老子问礼。
彼时的洛阳,仍是周天子脚下的王都,虽不复昔日鼎盛,却依旧沉淀着华夏礼乐的根脉。老子听闻孔子到访,身着素色玄端,立于城郭之外相迎。两位圣者的会面,没有朝堂的繁文缛节,唯有目光交汇时的惺惺相惜。孔子执弟子礼,恭谨而言:“吾闻先生通古晓今,明礼乐之源、道德之要,愿执弟子之礼,求教于先生。”
老子颔首,引孔子入守藏室。架上竹简堆积如山,记载着三皇五帝的治世之道、夏商周的礼乐制度,墨香与岁月的气息交织弥漫。老子指尖抚过简牍,缓缓道:“礼者,天地之序也。昔者伏羲画八卦定方位,神农尝百草教耕种,黄帝制衣冠明人伦,尧舜禅让传天下,皆有礼存焉。” 他目光悠远,“礼非流于形式,在乎人心之敬、行事之正。君仁臣忠,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夫妇和顺,此乃礼之根本。”
孔子凝神静听,时而颔首,时而蹙眉。他想起鲁国朝堂上的礼崩乐坏,想起民间的纷争扰攘,轻声问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诸侯争霸,礼崩乐坏,先生以为当如何挽狂澜于既倒?”
老子抚须而笑,指着窗外的洛水:“水善利万物而不争,处众人之所恶,故几于道。礼亦当如此,不泥古、不僵化,当顺时而变,应势而通。治世以礼,当如水流顺势,润化人心而非强束其行;修身以礼,当如松柏立根,守正不移而不失圆融。” 他顿了顿,又道:“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。礼之根本在仁,仁者爱人,以仁为核,礼方有魂。”
孔子默然良久,望着室内堆积的古籍,仿佛看见了礼乐文明的源流。他起身再拜:“先生所言,如拨云见日。吾此前只知礼之仪节,今日方悟礼之精神。仁为体,礼为用,二者不可偏废。”
临别之日,洛水之畔,老子赠言于孔子:“君子得其时则驾,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。天下有道,丘不与易也;天下无道,独善其身亦可。” 孔子深深叩谢,望着老子飘然远去的身影,久久伫立。风中似乎还回荡着老子的教诲,与洛水的涛声相融,刻进了他的心底。
孔子带着问礼的收获,踏上归途。此后多年,他周游列国,删诗书、订礼乐、述周易、作春秋,将洛阳之行领悟的礼乐精神与仁道思想结合,终成儒家之学。而那场发生在洛阳城的问礼之会,也成为华夏文明史上一段不朽的佳话。
洛水依旧流淌,洛阳城几经兴废,但两位圣者对礼乐、对人心、对大道的探求,却如同不灭的火种,在岁月长河中代代相传,滋养着中华民族的精神根魂。